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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你喜欢跳舞的怪人,其实他很美

Ann NOWNESS现在 2022-04-12



那个独舞的怪人,他是谁?


东京奥运会开幕虽然已经过去,但是这场盛会的开幕式,连带着之后的许多场比赛,都注定将成为全球网友们长久的谈资。除了这些之外,有一个人也曾被卷入话题之中,还因此意外登上过中文互联网的热搜,成为众多热点里不太起眼的一个。他就是那位在开幕式上跳舞的舞者——森山未来(Mirai Moriyama)。

  ©️ 森山未来在东京奥运会开幕式的舞蹈表演


舞者、演员、怪人


关于森山未来,早在这次奥运会之前,作为演员的他就已经在中国有些知名度了。

森山未来长得并不帅,或者说不是大家眼中的标准帅哥,眼睛小,脸却棱角分明。也正因如此,他从出道就被冠上了演技派的头衔。作为日本演员,森山不经常上综艺,不过但凡出现在节目里时他都很健谈,还带着一点有趣的关西口音。和他看起来闷闷的大众印象截然相反。

  ©️ 那条街的孩子们:剧场版(2011)        

作为演员的森山未来是颇有成绩的,1984年出生,19岁就登上小荧屏,和山田孝之、瑛太出演热门日剧《水男孩》,一举拿下日剧学院赏最佳男配角;2004年的电影《在世界中心呼唤爱》又斩获新人奖,成了日影中的熟脸;27岁主演电影《桃花期》,和长泽雅美一起收获22亿日元票房。其他作品包括《苦役列车》《怒》等等,都曾让他获得日本电影学院奖的最佳男主和男配提名。

  ©️ 《在世界中心呼唤爱》 (2004)

森山在电影里常常出演各种loser和小人物,而且演得出神入化,虽然很多时候都不是主演,他还是做到了演啥像啥。古装戏(时代剧)里要穿露上半身的服装,他觉得自己太瘦削没有气场,于是二话不说就去增了个肥;在电影《败犬》里他要演日本第一的拳手,于是他就去苦练了一年拳击,考过了职业拳击测试,颇有一种演一行就要当一行老师傅的劲头。

  ©️ 《败犬:前篇》 (2020)

然而,森山也并不是一个平平常常的“好演员”,或者说,他更像是个碰巧进了演艺圈的“怪人”。

2017年,森山未来选择退出经纪公司,独立发展事业。他从不用手机,工作靠电邮,打电话靠电话卡,经常满大街找公共电话。原因也很神奇,“二十岁时沉迷手机麻将,一打打一天,后来意识到这样不行,从那时就舍弃了手机。”可以说是相当任性和倔强了。

©️《烟霞》(2015)

除了曾经爱打线上麻将之外,森山还爱喝酒,还曾被朋友松隆子吐槽:“那家伙超级麻烦,能一直喝到早上,喝多了就会跳迈克尔·杰克逊。”整个就是一个日式闷骚男孩的样子。

毫无疑问,森山并不是一个很在乎名气的人。否则,他也不会在2013年,自己出演的《苦役列车》获得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男主角提名、刚走上事业上升期之际,忽然决定当日本文化厅的文化交流大使,孤身一人去以色列跳现代舞,作为“舞者”开启新的人生阶段。

  ©️《苦役列车》 (2012)

离开日本的他人生地不熟,语言不通,交流靠英语加手比划,甚至还露宿过公园。以至于当时很多本国的观众都不知道他为何息影,出现了各种八卦,甚至还有人说“这人绝对犯事了,被经纪公司雪藏了。”可是这些,森山都毫不在乎,还在访谈节目里像讲段子一样打趣。


那个“跳舞的阿呆”


多数中国观众通过影视剧认识的是演员森山而非舞者森山,但其实,森山未来在现代舞上的已经取得了不能忽视的成就——他是日本最知名最活跃的现代舞者之一。

森山用摄影机自拍的方式,记录下了自己在以色列跳现代舞的一年。他录下的这些片段,后来还被编辑成了一部纪录片《森山未来 自拍365天 跳舞的傻瓜》(踊る阿呆 森山未來・自撮り365日)在NHK播出。视频里甚至出现了巴以冲突的炮火声,而森山还在一旁淡定地配以旁白:“刚刚‘砰’那一声,是迎击的导弹碎片落下的声音。”

©️ 森山未来 自拍365天 跳舞的傻瓜 (2014)

森山对舞蹈的热情并不是忽然冒出来的,五岁就开始跳爵士舞的他,从小就有不错的舞蹈功底。原因是小时候的森山异常好动,是那种会从家里的窗子突然跳出去,或是在餐厅把邻桌的牙签罐全部弄倒的熊孩子。为了帮他消耗多一点能量,家人便把五岁的小未来送到了舞蹈教室,后来还又学了踢踏舞,Hip-hop和芭蕾。

  ©️ 舞台剧《Judas, Christ with Soy》
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跳舞,但跳舞能让我平静下来。”森山这么评价自己的这项爱好。80年代末的日本小学男生,几乎个个都在课余时间打棒球,跳舞的森山是学校里的超级异类。一间舞蹈教室里二十多个小孩,也就二三个男孩子。但森山一直没放弃跳舞,也许是因为关西人的乐观天性,他后来在访谈里还打趣说:“反过来想不是很好嘛,身边那么多女孩子!”

  ©️ 舞台剧《タンゴ-TANGO》

也是因为扎实的舞蹈功底,初中三年级的森山未来,被著名舞台剧制作人宫本亚门破格选中,通过了舞台剧《BOYS TIME》的试镜,尽管规定的试镜年龄限制是18岁以上,而当时的森山未来只有15岁。至此,森山从舞蹈跨入了演戏的世界。


我不希望在演员

和舞者间画一条线


从15岁出道至今,森山一直在跳舞,也一直在演戏。“我十几岁时开始接触演戏,之后的几年间,我一直在问自己,你是演员还是舞者?但我不希望在演员和舞者间画一条线,不想说自己仅仅是舞者,也不想说自己仅仅是演员。”

©️《江户川乱步短篇集4》(2021)

“(舞蹈到演戏)很难转换。有一阵子演戏的工作多了,两者无法兼顾,我无法保持跳舞的身体状态。那时候的我遇到了现代舞。”森山说。

在日本,现代舞的爱好者并不多,但森山觉得,现代舞可以让他寻找自己的身体状态。他认为,小时候学的爵士也好,踢踏舞也好,芭蕾也好,都有自己的固定形式,而现代舞不会被已有形式束缚,因为“现代舞是自由的舞蹈,是用身体表现的艺术”。

  ©️ 音乐剧《活了一百万次的猫》

森山不仅什么都能演,也真的做到了什么都能跳:在2010年由卡夫卡原著改编的舞台剧《变身》中,他用舞蹈表现了一个变成虫子的人类;2016年的舞台剧《灰尘》中则更进一步,他要跳的角色直接就是“一粒灰尘”。这些体验让他觉得有趣——毕竟,他可是在演戏的时候声称觉得自己“像是飞来飞去、看到这世上生动的一切的一只苍蝇”的人。

©️ 舞台剧《变身》

同期拍摄古装戏的时候被迫增肥,森山一下子增出了啤酒肚。按理说,身材走形是舞者的大忌,但他一点没有在担心,觉得这也完全可以接受。因为现代舞的特点是自由,不同的身体状态都能表达所想,“啤酒肚能演绎出其他完美身材演绎不出的内容。”

  ©️ 舞台剧《死刑执行中脱狱进行中》

森山对现代舞的热情感染了身边的人,就像他的另一个好友瑛太说的:“未来是我的对手,也是我的亲友……我常常在想,为什么未来不放弃做舞者呢?我第一次参与森山未来编排的现代舞之后,作为演员不得不用身体去表现的时候,终于知道了,跳舞能让你更了解自己身体的意义。”

  ©️ 漫改舞台剧《Ploto》

在NHK纪录片《森山未来 自拍365天 跳舞的傻瓜》的最后,森山即将结束学舞生涯,离开以色列回到日本。当时的他竟然伤心到坐在出租房里,在镜头前大哭着说:“我不想回日本。我只想单纯地做纯粹有趣的工作。”

  ©️ 舞台剧《タンゴ-TANGO》

虽然如此不舍,但森山还是回了日本,并且在几年之后,以舞者的身份参加了本届东京奥运开幕式。

在那场“哀悼疫情中去世的人们”的奇特舞蹈之后,森山未来迅速登上了中文网站的热搜,这位舞者兼演员,就这样以一种相当意外的方式闯入了大众视线,不光是中国网友,在日文搜索引擎搜“森山未來 ダンス”(舞蹈),也有不少“意味不明”(不明所以)或是“不気味”(毛骨悚然)之类的关联词。看来,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,森山大概率要和 “看不懂”“吓人”甚至“阴间”这些关键字绑定了。

  ©️ 森山今年3月在京都清水寺的表演“Re: Incarnation”

但对这样一个怪人来说,也许这也是一个机会。毕竟,看到他的这些经历之后,你很难不去觉得,“这一切发生在他身上,好像居然也挺合理的”,这位37岁的斜杠舞者就是这样,或许确实是个有点无厘头,但也是一位认识之后就无法忘记的宝藏艺术家,一位有趣的怪人。

  ©️ 森山未来官网


参考资料:

Wikipedia:森山未來

森山未來「携帯断ち10年以上」に驚きの声

https://news.livedoor.com/article/detail/13153285/

森山未來の「自撮り」ドキュメンタリー番組『踊る阿呆』、異国生活を自ら撮影

https://www.cinra.net/news/20141125-odoruahou

染まることを恐れるな 森山未來という「表現の化け物」

https://news.yahoo.co.jp/feature/575/

电视访谈A-STUDIO 森山未來(2014年12月19日 )

电视访谈 ごごナマ おしゃべり日和「森山未來さん 演技派俳優の知られざる素顔に迫る!」(2017年5月8日)

电视访谈 サワコの朝 森山未來▽世界を驚かせる俳優(2017年6月3日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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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/Ann

编辑/Svet Effy

排版 /Effy 禾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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